明天大结局
乾隆因着山东饥荒一事心中不喜,虽然永璂长进了,能主动承担责任为父分忧,乾隆被人递了无字状纸又被当面揭出地方官员瞒骗他还是觉得颜面大失,强打一精一神目送永璂下船之后乾隆因愤怒而支撑起来的一精一神就蔫了下去,整个人都显得恹恹的。与乾隆一样恹恹的还有紫薇,山东是她的老家,夏雨荷就葬在山东,紫薇想一娘一了。理智上再明白乾隆是皇帝、夏雨荷没有正式成为宫妃,作为夏雨荷的女儿,紫薇的情感上还是希望乾隆能在此时对夏雨荷有所表示的。然而前有灾情,上有规矩,四下里是有着各种正式身份的人,紫薇此情无法宣诸于口。
范宜恒不是傻人,私下劝紫薇:“就算皇后一娘一娘一、庆妃一娘一娘一她们不生气,老佛爷还看着呢。山东是皇上的伤心地,先前孝贤皇后病逝于此……”
紫薇默然,心情更差了,还要打起一精一神装没事人。
紫薇心情欠佳,钟茗是在几天之后才发现的,钟茗也因永璂离开心情低落了好几天,在兰馨等人的开解下,又收到了永璂夹在奏报里递过来的请安问好兼报告日常生活的纸条,钟茗才慢慢有了好心情。略一寻思也就明白紫薇苦闷的是干什么了,对于紫薇,平生大事无过三四件,爹、一娘一、老公、孩子,现在山东境内,她是想夏雨荷了。然而以钟茗的身份,也不敢让紫薇大张旗鼓地祭夏雨荷,规矩摆在那里了。就算是老佛爷,也不好下这样的旨的。钟茗悄悄地命紫薇去祭一下夏雨荷,连祭品等物如无乾隆与老佛爷发话,也得小心准备,不可犯了忌讳。
紫薇带着感激应了,心里仍有一丝遗憾——皇阿玛没提这事儿。这份遗憾在乾隆突然说要去祭夏雨荷的时候变成了惊喜,而老佛爷与诸宫妃、公主则受到了惊吓。庆妃等心里含酸,也不敢表露,老佛爷的不满就在脸上足足挂了三天。因为紫薇很老实地说:“皇额一娘一已经给女儿备好了祭品,女儿只想私下祭一下的。”乾隆又狠狠夸赞了钟茗,这让老佛爷对着钟茗半天没开脸。
钟茗只能又陪笑跟老佛爷解释了半天,间有十格格可一爱一玩笑,兰馨、晴儿开解,和嘉凑趣,才让老佛爷转过脸来。钟茗回到自己的舱里一面喝茶补充方才劝说流失的水份,心里暗骂一句,乾隆,你还真是一抽一风!骂完了,自己反倒傻了,坏了!这是个一抽一风版的乾隆啊!钟茗回过味儿暗骂自己蠢,居然因为最近正常日子过得太久,反而忘了这一茬了。乾隆在灾情严重之时还想着祭旧情一人,显然这一抽一风的一毛一病仍在!***!怎么能因为这两年一切正常就忘记了这是个小说的世界呢?钟茗的心肝一颤一颤的,开始觉得随行南下不是个好主意了。完了,穿来好几年了,诸事缠身,光念叨着不要剪头发居然不记得下面的剧情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光记得个夏盈盈的名字顶个什么用?时间点是什么啊?钟茗在心里惨嚎。
青蛾上前给钟茗另换了一盏茶:“一娘一娘一怎么了?茶都喝干了,还端着茶碗儿划拉着。”
钟茗只觉得嗓子眼儿发干接过新茶就往喉咙里灌,幸亏身边伺候的人都是识机的,奉上的茶不热不冷正好入口,没烫着她。青蛾见她这样,不敢再多嘴了,悄悄退到舱房门口,伸手招了个小太监,小声吩咐他去请容嬷嬷来。钟茗没注意到青蛾的小动作,还在拼命回忆剧情。
容嬷嬷正在与桂嬷嬷联络感情,桂嬷嬷允诺回去继续帮皇后说好话,容嬷嬷刚准备回去向皇后报告这一好消息,青蛾遣的小太监来请容嬷嬷回去。容嬷嬷又向桂嬷嬷道了一回辛苦,这才转到皇后座船上来。
一看皇后的样子,容嬷嬷就知道皇后这是在想事儿:“一娘一娘一?一娘一娘一不用担心,奴婢已经跟桂嬷嬷打过招呼了,她会在老佛爷面前为您说话的。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皇上高兴了,老佛爷不过是一时不喜罢了。您又没办过旁的什么错事。”
“哦,啊?嬷嬷回来了?”
容嬷嬷看钟茗这样显是没把刚才的话听进去,又重复了一遍,才道:“老佛爷刚才就转过脸色来了,一娘一娘一已经过关了。”
钟茗心说我担心的是别的事儿啊。想了半天剧情未果,钟茗现在担心的是另一条——就算剧情已经被蝴蝶了,可乾隆一抽一风的一毛一病一天不改,自己就有一天的危险,更倒霉的是以前还能知道他什么时候一抽一什么样的风,可以提前作好准备,现在连这个优势都没有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得,继续抱着老佛爷和乾隆的大一腿吧,他们俩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坚决不反对。
“一娘一娘一,一娘一娘一千秋将至了,还是想点儿高兴的事情吧,”容嬷嬷见钟茗还没开脸,努力寻找话题,“今年闰二月,有两个二月初十呢。”
“嬷嬷,我没事儿,不过是见天要琢磨这个琢磨那个,心里烦。”
“一娘一娘一哪用再琢磨呢?如今十二阿哥已经长大了,都开始办差了,一娘一娘一只管等着享福就成。”
“是啊,等……”乾隆还有三十几年好活啊,我等得过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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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得一年是一年,钟茗还得继续做她的样板皇后。次日一早庆妃等过来请安,钟茗还要对庆妃‘提醒’一二:“别在心里泛酸,没事儿跟个亡人吃什么醋?反弄得老佛爷也跟着不开心!出来不同宫里,规矩也松、天气也好,打起一精一神来,好好伺候好皇上才是正经!”
庆妃心说,你在老佛爷那里弄了个不自在,可别在我身上撒气啊,我早想明白了,谁不想生个儿子啊?面上还要恭敬兼感激地应了:“谢一娘一娘一提点。”
钟茗训完了别人,自己还得跑到老佛爷跟前挨训。老佛爷给她留了面子,摒退众人才对她道:“你顺着皇上没有错,可不能太顺着他了。虽说劝皇上的时候说话要和软,但也不能太软一了。我知道你的难处,这种事情你一劝就难免会被误以为是没有肚量,但也不能太纵着皇上了!”
“谢皇额一娘一体谅,媳妇何尝不想……可……先前脾气太硬,就算是占着理儿,皇上也不乐意听、更不乐意做。媳妇儿无奈,只能绕着圈儿敲边鼓,这样皇上倒是能听进去一些。且……人都死了,我还克扣她什么呢?再说,还要看孩子的面子不是?”
老佛爷叹道:“皇帝什么都好,就这一条算是一毛一病了,你起来罢,是我太急切了……你又没催着皇上去,让紫薇祭她生母也是应该。”这最后一句话就是桂嬷嬷的功劳了。老佛爷当时只是因为乾隆行为不甚考究生气,一股脑的把有干系的人全挂上了号。皇帝要给点面子不能骂,那就只有恼上别人了。经桂嬷嬷劝解,老佛爷也清楚紫薇祭生母是孝,皇后允许那是大度,两人都没大张旗鼓,并不算过份。错的人,其实是英明神武的皇帝。老佛爷心里明白,嘴上还不能承认是自己儿子不地道,只能含混着过了。
钟茗取得了老佛爷的谅解,改而尽力安排庆妃等轮番侍寝。一路沿运河而下,船队中其乐也融融。
有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船入江苏之后,皇后四十八千秋就过得很热闹了。老佛爷因觉让皇后脸上不好看,要给她补偿,乾隆觉得皇后大度又贤惠,需要表扬,两人都下了重赏,而诸公主等的贺礼也极丰厚。本地官员也极力奉承。乾隆虽然说着不要扰民,可骨子里喜欢大场面的一性一子还是改不了,见底下人弄得隆重,早把山东灾情丢到脑后。乐呵呵地道:“这才是盛世气象嘛!”
钟茗收礼收得手软,因入江苏,物产丰饶,更有知机的官员见十二阿哥颇得上意,今日的皇后便是翌日的皇太后,以一爱一新觉罗家的传统,奉承好了未来的皇太后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更见皇帝、老佛爷没有阻止的意思,更加卯足了劲儿进奉千秋节礼。弄得钟茗最后都不敢收礼了,一个不是整寿的千秋节,这样的场面太招眼了,更兼儿子还在山东赈灾呢。这么想着,钟茗就小心地向乾隆提及把一部分寿礼折往山东,以助赈济。
乾隆笑道:“这个不用你担心,永璂与傅恒在山东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你只管享用就是了。”
“永璂每回来信,总是说平安顺利,我总怕他是报喜不报忧。现皇上这么说,可见是没哄我了。”
老佛爷道:“这是他懂事。”
乾隆顺口接了下去:“儿子也不拿烦心事来皇额一娘一跟前说的,依皇额一娘一这么说,儿子也是很懂事的。”
老佛爷忍住了笑:“你多大的人了?还跟儿子比这个?”此话一出,和嘉等再也忍不住,转脸捂住嘴一脸笑意,只不敢笑出声儿来。
钟茗因永璂一切顺利,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瞅着乾隆,倒把乾隆看得不好意思了,咳嗽一声:“朕欲去海宁陈家小住几日,陈家主人是朕民间好友……”乾隆下面说他特别喜欢陈家幽静的感觉能完全不被打扰是平日难有的感受身为九五之尊还能有这样懂得的朋友他始终很珍惜,等等等等钟茗一概没听进去,她只想说——靠!陈知画!
因为如果这个海宁陈家如果是传说中的陈家洛他们家,乾隆是不会带着老佛爷去“寻亲生父母”的。更兼穿到有小燕子的世界里,那么这个陈家,只能是陈知画她们家了。老佛爷笑眯眯的样子证实了这不是给她儿子找爹一娘一之旅:“他们家却是幽静,你们都没去过吧?正好,看看南方水乡风光,可真是秀气。”
就这样,一道名为陈知画的天雷劈了下来。
唐明皇家的马都能衔杯献舞了,万物之灵长的歌舞表演什么的也不用那么让人惊奇了。林黛玉被说小戏子长得像她都要赌半天气,陈知画一个堂堂能够独立接驾的人家的小一姐,居然客串伶人。钟茗掩面不忍睹,这家人可真是囧囧有神啊。等等!或许,他们不是不知道规矩的!钟茗猛然想起另一种可能,陈家这是借机献女!否则不足以让陈家小一姐这么抛头露面的!就是皇家,也只有在选秀的时候会看一下秀女才艺一类,还不一定非要看歌舞,多半是看绣工针线乐器……陈家根本是想借机弄一场只有知画一个人参加的选秀,还是直接把女儿送到主考官面前!
好在此时并无一个急需被拉回正途的失足封建统阶级好青年五阿哥,诸年长皇子刚纳了侧福,而十一、十二年纪尚幼,永瑆跟在钟茗身边,老佛爷看一眼他再看一眼陈知画,就没再动这番心思。紫薇因乾隆心中有夏雨荷,一精一神也好,自觉脸上有光,不由地道:“这样歌舞着,恐失于轻佻了。”老佛爷听紫薇这样说显是很知礼的,有那样一个母亲紫薇还得正常成长到现在,老佛爷颇觉欣慰,对陈知画的感官就差了一点儿,更想不到要带她回京了。[1]
而钟茗心里先有了一丝成见,再看陈家人就觉得他们脸上透着失望了。这个年代,在正常的时代价值取向里,能嫁入宫里,就是父母长辈眼里最好的归宿了。对于女孩子自身而言,也是如此,反正嫁个平头百姓也保不齐要三妻四妾,那比入宫也好不到哪里去,还不如入宫搏一荣华富贵。皇子谋算不成,难道要谋算乾隆?钟茗握紧了帕子,这年头,皇帝可是最大的一只“金龟”!不会因为自己的蝴蝶翅膀,让陈知画成了乾隆的后宫了吧?
只可惜钟茗猜错了,乾隆一门心思把陈邦直当好友,他自己又要当君子,当然不会COS一把猥琐的萝莉控大叔,反而是脸带慈一爱一地让好友为知画择一佳婿,还大方地说,新科进士随便挑,必有一个能配得上知画的才气的。
不必带陈知画回宫,让钟茗的心情好了不少,否则以她的年轻貌美兼之心机,真让她跟乾隆挨了边儿,还真是个大麻烦。没了这个麻烦,钟茗当然保持了好心情,更兼永璂的信使又到,说是差使办妥,正快马追赶圣驾。钟茗这几日就把重心放到了收拾永璂的座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