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晋出招 ...
给皇帝献寿礼,不论是宫妃还是阿哥、公主,抑或是宗室、外臣,每年都是挖空心思兼严守保密,生怕被旁的人知道了,依样画葫芦或者是改良一下,夺了自己的风头去。因此五阿哥府上送来的东西别的人并不知情,当礼物打开的时候,旁的犹可,这经书就比较震憾了。当时就有人顾不得尚在御前,很有向个人用极小的声音交换了一下意见,也有微动一□体与附近的人交换眼色的,也有轻轻咳嗽两声以示惊讶的。本来小小的动静,因为做的人有点多,倒让殿里的背景音忽地大了起来,然而这样的嘈杂只是一瞬,旋即大家就又恢复了原状——皇上还在上面看着呢。
乾隆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永琪是他看好了十几年的儿子,若说在心里已经没有一点地位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永琪先前所为,实在是太辜负了他的期望。好吧,就算撇去永琪为了小燕子而错待亲妹妹紫薇的事情不谈,单说他没脑子的居然默许了香妃事件的发生,其判断力绝对是值得怀疑的了。哪怕在乾隆看来,永琪是受了令妃的挑唆、受了小燕子的迷惑,单指能够轻易被个妃子给糊弄了、被个女人给迷昏头了这一条,永琪这个皇子就当得很不合格——乾隆非常大度地忘了自己也为香妃威胁过老佛爷。乾隆即使对香妃的心意已由一爱一转厌,但是对于永琪做过的事情到底不能释怀了。
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再不待见,乾隆也不能当他是不存在的。尤其是看到了进上的经书,心头也有一些柔软。脸上的表情还没放松呢,耳朵边儿上就传来底下人的嗡嗡声,虽然只有那么一小会儿,乾隆还是警醒了,眯眯眼:“倒难得他有心了。”又继续命呈上八阿哥的寿礼来看。
香妃事件虽然隐秘,可诸多侍卫是无法灭口的,故此还是有些人知道的,只是大家都死死地闷在心里不往外说罢了。但是五阿哥在这中间的作用众人并不知晓,只有几个聪明人把前后的事件一连,隐隐猜到了几分罢了。余下众人见五阿哥这回真是下了“血”本了,都在给乾隆拜寿的同时心里开始飞快地计算了起来——五阿哥是十几年来皇上另眼相看的皇子,又占了一个‘长’字,先前大婚已经从城外迁到了城里,虽然仍被要求闭门读书,到底是宽和了许多,今天又弄出这么一场来,难道是要重回朝堂了?
那尔布看得心里发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五阿哥可千万不能东山再起啊!面上不免有些惶惶之色,他这些年的养气功夫已经修得十分到家,但架不住这回的事情太过重大,对家族的影响太过深远,脸上就带了出来。钟茗的两个在侍前当差的侄子,一个已经派往京师送信,另一个倒是有些脸面得以在现下的场合露脸,见了五阿哥的寿礼,也有些发急。好在他的人缘还算不错,交好的侍卫在这个时候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让他恢复了正常。
祖孙俩都在着急的时候,乾隆已经让八阿哥呈上寿礼了,这才让这祖孙二人暂时缓了一口气。那尔布就给孙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一会儿有悄悄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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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宫眷这一边,老佛爷正和钟茗在一起看宫妃们的寿礼呢。听了乾隆身边的郑玉一柱描述的前殿的情形,老佛爷拿着忻嫔的几色针线的手一顿,钟茗心里更是“咯噔”了一下。几个妃嫔也是面面相觑,五阿哥,大家都当他是隐形人了,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又冒了出来。几个妃子都是没有儿子的,经令妃与舒贵妃两事,妃子们都变得很是谨慎老实,想着好好巴结着皇后和十二阿哥,日后能过上轻松日子也就罢了。嫡子十二阿哥的生母皇后活得好好的,其余几个阿哥都是死了亲一娘一自身也不是很有野心的样子,眼看着大局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正是大家乖乖在宫里呆着省心省力的时候,谁知道五阿哥跳了出来之后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又有谁会成了两虎相争的炮灰?
容嫔尤可,她的出身决定了一切,既不可能封后或是生子做太后,然而她只要一直这么呆着,日子是绝对平静舒坦的。忻嫔与豫嫔就偷偷侧脸看了一下皇后,见皇后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两嫔就知道皇后这绝不是高兴了,更是提醒自己这两天要小心了。
钟茗震惊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淡淡地道:“皇额一娘一大喜,老五懂事儿了。”
老佛爷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合什念了声佛,才道:“祖宗保佑。”
虽然两位已经定下了基调,可这个时候谁敢再顺着竿子往上爬一句“五阿哥真是孝顺的好孩子”?就都闭口不言。钟茗暗道不好,这不是显得自己这个皇后容不下人么?还是容不是非己所出的皇子。这可是个大不好!既然别人不敢说话,只好自己来说了。钟茗就上前一步对老佛爷道:“到底是娶了亲的人了,就是与以前不一样了。看来老五媳妇倒是个好的,以往咱们想了那么多的主意,竟是没顶过用,倒是这回大婚之后,没过多久他就想通了呢。”
老佛爷的心情与乾隆一样矛盾,永琪不止一次为了小燕子冲撞诸人,老佛爷也曾被他弄得下不来台,她又是希望自己的儿孙好的人。最后还是对孙儿的慈一爱一占了上风,虽然不太喜欢想着永琪先前的荒唐,但念在他今番似是真心改过的份上,脸上就带了一丝微笑:“但愿如此罢。”
钟茗听老佛爷这是有保留的原谅了永琪,就对着容嫔等人道:“今年场面不是很大,皇上在前头的时候不会很长,估摸一着就快回来了,你们都再去收拾一下好迎驾。”三嫔领命而去。
钟茗见闲杂人等都退去了,这才对老佛爷道:“皇额一娘一,是不是打发个人回京里”
“你怎么想起这么一出来了?”老佛爷有些好奇。
“皇额一娘一就不好奇么?永琪当初是有些荒唐的,媳妇儿方才说的,以前咱们想了那么多的主意,都没有大用,可这回大婚才多久?老五就改了一性一子了,您就不想知道老五媳妇是怎么把他拧过来的?要说贤良淑德,去了的索绰罗家的姑一娘一不能说是不贤惠了,要说漂亮可人,皇额一娘一指给永琪的两个丫头不能说不可一爱一了,都没见她们有这个能耐。可见单指这两条不是很顶用的。媳妇也曾想让永琪自己厌了小燕子,也不见效。老五家的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呢?横竖媳妇是极想知道的,皇额一娘一就可怜可怜我,让我能早些知道吧。”
老佛爷被钟茗这么一说也勾起了好奇来了,为了永琪大家想了那么多的主意,每一条看起来都是极可行的,却都不能奏效。而如今的五福晋乌雅氏,生得并不甚美丽,看着也是个老实木讷的人,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了呢?老佛爷也就点头:“这倒是了,回头跟皇上打声招呼罢。”
不一时诸嫔重新梳妆过,又来奉承老佛爷。钟茗看三人的脸色,估计是已经在背后有过交谈了,遂挑挑眉一毛一,装作不知道。等乾隆过来的时候,话题也就转到了乾隆的身上。乾隆看了诸嫔的贺礼,又看了一回京中庆妃等人的,就透露出要与老佛爷母子叙话的意思,钟茗见机就领着诸人退下了。
钟茗等人一离开,老佛爷也就不跟乾隆客套了,直接问了永琪的事情。乾隆只淡淡地道:“永琪大概是长大了吧。”
老佛爷见乾隆像是举不大的样子,也知道父子之间那点不快,寻思着到底是乾隆的生日,不宜太扫兴地为永琪说好话,然而也不希望乾隆父子不和,只好慢慢让父子和解,就说:“我和你媳妇倒觉得是他有了嫡福晋的缘故,不如派个人回去看看,问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先前咱们用了多少办法都没见效,我倒是好奇这个孙媳妇是怎么做到的。”老佛爷有一条好处,对谁喜欢了,轻易就不会生出疑心来。只有你的行为表现得不正常了,犯着她了,她才会动手去调查。其余的时候,老佛爷依旧是八风不动的佛爷,少动少出错,这是老佛爷一直以来生存的经验。现在正是看好皇后的时候,老佛爷一旦被钟茗劝动了也就把钟茗的想法当自己的想法了。
是啊!指婚、放纵、软禁,软的硬的都用上了,不见永琪改过,怎么这一回就转了一性一了呢?尤其是乾隆亲耳听到过永琪被关起来的时候仍不忘小燕子,怎么现在就这么老实了呢?被老佛爷一说,乾隆也好奇了起来。最后一次听永琪说话的时候,除了指婚这一条,其他的办法可都用过了,看来是五福晋的功劳了。然而乾隆也有怀疑,永琪那样的一性一子,用了诸多的方法都没奏效,单一个嫡福晋就能让他改了一性一了?乾隆绝不会痛快地承认别人会比自己对自己的儿子更有方法,尤其是在自己没办法了的时候。在乾隆看来永琪能够转变,恐怕不单单是因为一个‘孝’字。都吆喝着不想做阿哥,不想当他乾隆的儿子了,是什么原因让永琪变得如此突兀?难道是……想起大殿上群臣有一刻的一騷一动,乾隆又动了“皇帝的疑心”。大婚的时候还能偷跑,让侍卫在大杂院旧址里抓到的永琪……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改变的呢?
乾隆见老佛爷有高兴的迹象,也就不好说出自己的怀疑。
反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乾隆也就顺口吩咐了下去,命人回京打听一下五阿哥府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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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茗回到住处,一直跟着的蔡嬷嬷与彩蝶就与留下的青蛾一块儿领着小宫女上前为钟茗卸首饰、梳洗、换衣裳。虽是避暑山庄,时间又进入了秋天,钟茗今天还是觉得不太舒服,身上燥一热,五阿哥的寿礼堵得她心里难受。洗过澡、换了衣服,钟茗捧着酸梅汤坐下两个小宫女在两边儿打着扇子,这才觉得舒坦了些。心里也慢慢平静了下来,细细琢磨着五阿哥寿礼事件的影响。
蔡嬷嬷在皇后面前一直不如容嬷嬷得意,这也是比不过的,容嬷嬷是皇后一乳一母,自然要比旁人亲近些。这回有了机会得以身前伺候,蔡嬷嬷觉得脸上有光,更有些羡慕容嬷嬷的意思,容嬷嬷得以过继子嗣,是得了皇后的命令的,难得的荣光。蔡嬷嬷自己有儿子,但是伺候得皇后好了,未必就不能再得其他的恩赏。钱嬷嬷之幼子唐立,就因皇后进言,而得了皇帝赏的差使,这事儿蔡嬷嬷影影绰绰也知道一点儿,这些日子越发用心伺候了。蔡嬷嬷见钟茗今日不像很高兴的样子,也猜出一点儿是五阿哥的缘故,但是这却是她不大好插口的了,更兼近年来用心琢磨,皇后不是个喜欢奴才太多事的人,也就不多说什么五阿哥不好之类的话,只能小心服侍着钟茗收拾过了,又劝一句:“一娘一娘一,已入秋了,别太凉着了。您是皇后,有什么事是值得您多想的呢。”就垂手退到一边了。
钟茗点了一点头,心里有点发苦,倒也镇静了下来。反正自己还是稳稳坐着皇后的宝座,永璂也越来越有出息。然而五阿哥到底是颗不定时炸弹,乾隆经常一性一抽一“龙筋”的习惯近年来已经很少了,但是也不能太放松。钟茗放下酸梅汤,一揉一了一揉一额角,拿长指甲在桌子上划拉着。永琪单凭一份经书就想把一切都变得跟几年前一样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宫中诸妃大概不会没眼色地跟他过往甚密了。再者,他已经分府不在宫中居住了,且不必再日日进上书房读书,与乾隆相处的时间必定会大大减少。且其岳父家的势力并不强大,不大能帮得上他。所可虑者,就是乾隆会解了他的禁足令,令其领差办事。
钟茗很是担心永琪转变的原因,如果永琪真是被刺激大了、变得腹黑又一陰一暗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了。钟茗觉得很冤枉,永琪不跟令妃一条船,自己是不会跟他死磕的,可现在,只要不把永琪摁得对永璂再无威胁,钟茗是无法罢手的。当务之急就是弄明白永琪为什么要这么做,钟茗知道不能对这事儿太过着急,免得引人起疑。
关于五阿哥转变的原因,居然是与钟茗顺口猜的一样——五福晋。消息是不久之后由老佛爷告诉钟茗的,老佛爷笑着对钟茗道:“永琪这回可是受了教训了,咱们怎么就想不到这样的主意了呢?”
钟茗就细听着从京里回来的人打探回来的消息,乌雅氏掌家之后与先来的几位一样,都是被永琪当成背景不予理会的,乌雅氏也不生气,文文静静地受了胡氏等人的礼,又受了府下人等的拜见,着实蛰伏了一段日子。然而不久之后就与胡氏等秘谈半日,接着五阿哥府上就开始鸡飞狗跳——人人都学小燕子。上蹿下蹦的不是一个两个,永琪不能出府,乌雅氏倒可以正常交际,据说她们还特特从天桥底下买了几个长相清秀又是卖艺爬大旗的姑一娘一——要不懂礼貌又泼辣不讲道理只会自说自话的为佳,府中人人念白字,个个不行礼,甭管男一女还是不男不女的奴才看了永琪就直呼其名,镇日里只听到麻将骨牌色子之一声,间或有女子掐架挽袖子比武对决。
永琪到底是受过十几年封建统治阶级教育的皇子阿哥,见此情形再也无法淡定做情圣了了:“反了!反了!反了!这都是要干什么?这府里还有个家的样子么?”
乌雅氏就带头哭:“我是看爷不高兴,想哄您开心……”一抽一泣,“大婚前,额一娘一就教我,凡事要服侍得爷高兴了才是贤惠人。呜呜……您不是最喜欢这样的么?我已经让人收集了‘还珠语录’,让家下奴才全背会了……呜呜……都是我的错……我不能把府里安排得让爷过得舒服,”抬头,泪眼,“爷不是喜欢松快不讲规矩的么?横竖咱们府里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再也不怕旁人说话的了,您喜欢什么样儿的,我给您办!”
董氏接着哭:“奴才们错了,原来只有还珠格格是可以不讲规矩的,奴才们都是不成的,奴才们招爷烦了……呜呜……”
胡氏继续哭:“是奴才说错了,奴才跟福晋说爷喜欢还珠格格那样的……爬墙上树不学规矩不一爱一跪人偏一爱一跟奴才勾肩搭背又一爱一找人打架开赌局儿说话不着四六的……是奴才多嘴了……”
接着就更热闹了,被接进府里来的江湖女侠们被五福晋供养得好好的,见五福晋获罪,兴许自己等人也要被赶出府去,当下也嚷嚷了起来,都说不住在这府里了,府里的热闹大半是她们闹出来的,五阿哥也不要怪福晋了,有本事就冲她们来好了,她们都是有义气失,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不要牵连别人。
物以稀为贵,五福晋把小燕子的行为在贝子府小小的空间里放大了数倍,终于超过了永琪的容忍底线。然而这些行为都是他‘喜欢’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不是最一爱一不守规矩的么?大家除了白话连篇、打架开赌、不一爱一行礼,也没欺男霸女也没杀人放火坑蒙拐骗偷鸡摸狗,哦,还珠格格做过坑蒙拐骗、偷鸡摸狗,咱们还没做过呢,怪不得您不喜欢,咱们这就去!
五阿哥一个白眼翻过,差点背过气去。想骂人,一个个漂亮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想发狠,一个个英气俊俏的姑一娘一不把他放在眼里,人长得漂亮就占便宜,永琪明明气得不行,还是忍住了。
后来也不知五福晋跟这些女侠们说了什么,女侠们都拿着五福晋给的银子出了府去,市面上也没传出什么不利的流言来。五阿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出来后双眼泛红、发辫散乱、人瘦了一圈,哑了嗓子对五福晋道:“辛苦你了。”经过这几月热闹,他算是深刻反醒了,自己反醒比别人把他做过的傻事一一摆在眼前还让人无地自容。当初小燕子在宫里闹腾的时候,宫里的人比他更生气吧?
五福晋小小声道:“我知道爷心里有人,也不乐意旁人做了五福晋,可是,爷尚且无法改变现在的情形,我一个妇道人家,就更无法了……”说着又落下了泪来,“我不求别的,只求爷能给我留一点体面,就知足了,”仰脸,诚恳地道,“让我能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吧……”
永琪更心软一了,想着府里的‘热闹’,深觉妻子太不容易:“你是皇阿玛指婚的五阿哥嫡妻,谁敢给你个不体面?”
侍卫们整日看好戏,渐渐不以看守五阿哥为苦了,仍记得这事最好不要外传,更兼得了五福晋的赏赐,深感五福晋不易,倒是没拿这个去宣扬,只在肚里暗乐——后来乾隆使人来打听,他们因这场热闹侍卫们印象深刻,又没处说嘴,正有了机会添油加醋地学了一回。
老佛爷拍腿大笑:“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老五媳妇真是个机灵的,”笑了一阵又说,“她是个好的,难为她了。”
“倒要好好赏了。”
钟茗心里冷笑,乌雅氏开始的日子只怕会非常难过。正妻是风光,但是不得丈夫青眼,这个丈夫又被变相软禁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而这府里已经先有了三个妾,自己的一娘一家还出不上力,这日子要怎么过?略软弱一点的人都得以泪洗面活活气死了。自己穿过来的时候,与乌雅氏的情况倒有些相像,但是自己好歹已经有了永璂,乌雅氏更惨,一嫁过来就失宠,真是难为她能熬过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熬过这一关的女人,都不简单。而这个不简单的女人,是五福晋,钟茗无奈地在值得警惕的名单里加了一个让她有些欣赏的女人。
真相比钟茗想得更艰难。回门、住对月,永琪就没开过脸,还几乎中途逃跑。乌雅氏差点成了个大笑话,气得脸都黄了。泥人还有三分土脾气,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乌雅氏才下定决心要整治永琪的。你不受皇帝重视什么的没有前途什么的都罢了,反正乌雅氏也不是什么大家旺族,能嫁皇子为嫡妻,算是烧了高香了。不得宠也忍了,反正做的是正妻,难得的身份脸面,可五阿哥的行为真是打人的脸!再也忍不下去了……
这些是回京后那拉夫人入宫的时候讲的,据说当初五福晋还受过董氏等的冷遇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