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12章 大梦成歌（6）
2101年4月1号，被隔离在各地的幸存者冲破了政一府的管制，开始疯狂地血腥袭击城市和市民，各国政一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仓皇应战，伤亡惨重。
2101年4月2号，IACA首席执行长Alen Walker发表声明称IACA对此次的袭击和不久前的病毒感染事件负责，并称此举的目的是对人类社会进行一次大清洗，筛选出优异的基因促进人类社会的发展，并放言不会停止这项疯狂的举动。
2101年4月5号，联合国安理会宣布为了人类社会的和平与稳定，正式展开对IACA的军事制裁，同日，以美中法德为首的联合国特遣部队登陆欧洲，战争的序幕在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正式拉开。
2010年4月9号，欧洲20多个城市地区爆发了大规模的病毒感染致死事件，毫无自我意识的幸存者在IACA异能者的带领下疯狂地袭击邻近的城镇，联合军事行动一时之间陷入僵局，各国纷纷增派兵力，欧洲土地一一夜之间沦为了修罗场。
普通人与异能者之间的大战彻底爆发。
IACA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SOUL首尔基地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愁眉紧锁地坐在那里。
“短短几天，欧洲几个重要的枢纽城市相继沦陷，病毒感染的范围还在不断地扩大，那些幸存者根本就不是人，感觉不到疲累也感觉不到疼痛，打都打不死。”白钰祺一陰一沉着脸道。
“我那天在电视里面看到，有的人腿都断了，还在疯狂地往前爬，见人就咬，真的太可怕了。”艾琳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摇头，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最重要的是那些病毒似乎会通过唾液传播，”宁亦皱着眉头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虽然联合国的科学家还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法，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它们应该是可以通过撕咬的方式传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于前线作战的士兵就造成了双重威胁，因为它还可以通过空气进入人一体的呼吸道进行传播。”
“特遣部队的防护工作做得还算到位，但是战争毕竟是突然间打起来的，随着战线的扩大，现在前线投入的士兵越来越多，物资储备的压力一定会越来越大，最后免不了出现遗漏。”秦川的脸色微白。
“Alen Walker是真的觉得他这样做会促进人类社会的发展吗？还是只是为了他想要统治世界的野心找了一个借口？”林姜深吸了一口气。
“13年前的生化危机他大概就是想要筛选出能够进行异能转换的基因，如今只不过是更进了一步，重新筛选了一遍不说，还把他认为低等的基因彻底剔除了。”我咬了咬下嘴唇，只觉得内心一片荒凉。
“他真的是疯了，”许千树狠狠地咒骂了一句，“难道没有办法能够阻止这种病毒的传播吗？”
“IACA接连在几座城市释放了新型异能病毒，现在空气中已经携带了这种物质，我们无法阻止空气的流通，只能尽量避免病毒通过唾液的方式传播，虽然无法阻止病毒的传播，但是我觉得有办法可以治愈这种病毒，只是……”宁亦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接下来的话到底该不该说。
“只是什么？”吴世勋沉声道，“有什么办法能够治愈异能病毒？”
宁亦看了我一眼，“我看了秦川他们从伦敦总部实验室带出来的资料，结合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我认为以安身上有可以治愈异能病毒的解药，如果能够将它提取出来的话，一切可能都会被改变。”
大家闻言都愣住了，不约而同地看向我。我同样一头雾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宁亦道，“什么意思？我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解药？”
“你曾经说过你小的时候转换成功过，但是后来异能又消失了，并且失忆之后注射过生化疫苗，产生了排异反应但是却没有激发异能，是吗？”宁亦反问道。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宁亦眯了眯眼睛，“你在小的时候曾经接受过数次异能实验，但是均以失败告终，我认为那些失败的实验试剂在你的体内产生了某种化合作用，从而达到了解药的效果，因此才抑制了你身上的异能，包括后来你注射一了纯DOSE之后却没有死反而促使了异能升级，应该是解药起到了保护的作用。”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可以救那些人们？”我突然想到几个月前在伦敦总部听到的林胜义、Alen Walker和Adma Lee三个人的对话，当时Adam Lee好像确实提到了我体内有异能病毒的解药，只是当时的我并没有想这么多，后来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就渐渐把它抛到脑后了。
宁亦点了点头，“根据资料的记载，这些年来IACA一直试图从你的血液中提取出两种不同的物质，一种是催化剂，如今已经制作成了新型的异能病毒，另一种就是解药。虽然他们一直没有成功，但是之前的失败实验却提一供了很好的范本，我们可以参考他们的思路从而接着往下走。”
“如果可以从以安的血液里面提取出异能病毒的解药，那这个世界就有救了是吗？”吴世勋沉声道。
“虽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成功，但这至少是一个机会，现在这个世界已经病入膏肓了，以安就是唯一的解药，除了她没有人能够救这个世界了。”
吴世勋闻言顿了一下，而后将目光投向我，“以安，”他柔声道，“你怎么看？”
我抿了抿嘴唇，沉声道，“不管能不能成功，我们至少都应该试一试，你说不是吗？”
吴世勋点了点头，“那既然这样的话，我立刻派人去联系联合国，他们现在应该也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而光凭我们又无法做到。”
不知道为什么，宁亦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宁亦，”我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宁亦叹了一口气，“之前IACA是通过每年体检时一抽一取的血液进行试验的，量很小因此进度一直很缓慢，如果想要在短时间之内取得突破的话，应该需要一抽一取全身各个器一官的大量血液进行化验，我担心你的身一体……”
“以安的身一体怎么了？”吴世勋闻言打断了他，眉头微微皱起。
宁亦闻言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房间内依旧是一脸茫然的众人，“有件事情，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让你们大家知道……”
众目睽睽之下，吴世勋一言不发地拉着我走出了房间，大步向着天台走去，我沉默地紧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他因为生气而大力起伏的胸膛，心里百味杂陈。
他将我拉到了天台的空地上，而后放开了我的手，转过身去不再看我，“顾以安，”我听到他的声音一陰一沉的可怕，似乎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瞒着我？”
我忍不住咬了咬下嘴唇，双手绞在身前却没有说话。沉默了半响，沉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不想让大家再分心担心我。”
“你到底在想什么，顾以安？”他猛地转过身来，双眼有些泛红，“你不知道吗？那些破事和你相比孰轻孰重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道，“世勋，我都知道，但是我这么做有自己的考量，更何况我没有放弃，那是我自己的命啊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我一直都在想办法，不告诉你是因为就算你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我不想让你干着急。”
“干着急？！”他直直地看着我，表情看上去有些啼笑皆非，“顾以安，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如果你能在你异能升级之前告诉我，我就可以……”
“可以什么？”我闻言冷冷地打断了他，“吴世勋，你又在想什么？你觉得我会同意你这么做吗？用你的心脏换我的心脏？用你的命换我的命？你真的觉得我会接受吗？”
他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双眸猩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突然一拳砸到了我身后的墙上，墙体随即裂开了几道细纹，他的手也顷刻见血，血液蜿蜒着手臂流了下去，一滴一滴地砸到了地上。
“你这是在要我的命。”他颤声道。
那抹鲜红色硬生生地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的心一紧，别过脸去不愿再看，“不管怎么样，你最好断了这个念头，我不会同意的，死也不会。”
“以安，”他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无力苍凉，“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告诉我该怎么样才能让我原谅我自己？我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真的那样以为过，就算这个世界毁了又怎么样？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可是现在我发现一切都只是我的奢望，白日做梦罢了，而我亲手造成了这一切，亲手，我他一妈一就是个混蛋！”
“世勋，”我颤一抖着握住他满是鲜血的手，包在手心里，试图缓解内心没由来的惶然，“我不告诉你就是因为害怕你会这样，我怕你会内疚。是，你是推动了这一切，但是如果不是林涟娜，如果不是IACA，如果不是Eason Walker，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以安，”他的鼻翼翕动着，颤一抖着将手从我的手心里一抽一了出来，“如果你真的害怕我会内疚，就应该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吴世勋，”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的酸涩感，“你真的觉得没有你我一个人能活下去吗？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吗？”
他的身形闻言晃动了一下，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呼吸声渐渐变得沉重。我满目水泽地看着他，看到他的下巴微微颤一动，下颌线紧紧绷住，而后一字一句地道，“没有我你可能会活的更好。”
说罢他便转身走了，没有回头的大步朝前走去，腹部伤口因为激动而撕一裂的痛感让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但是他却没有停步，他不敢停步，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崩溃的样子。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
不管他怎么努力弥补，一切的一切还是脱离了最初的发展轨道，朝着一个众人都未知的方向驶去。
难道他们彼此真的无法终得圆满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能不能一命换一命呢？
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做错过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呢？
而她唯一做错的事情，大概就是一爱一上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心甘情愿地跌入了名为一爱一的陷阱。
原来自始至终，困住彼此的人都是彼此啊。
“吴世勋！”
他没有回头，而我的眼泪最终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我无力地靠在墙上，只觉得心脏的位置钝痛的厉害。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又怎么舍得放弃呢？
吴世勋你这个大傻子。
傻子。
恍惚中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我猛地抬起头来，却看到秦川红着眼眶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对不起。”他哑声道，不知道为什么，高大的身影看起来竟格外凄凉。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秦川，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从前没有怪你，今后也不会怪你，你不要再道歉了。”
“对不起，”他却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只是不断地重复着那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以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秦川，”我伸出手擦了擦眼泪，“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丝毫听不进去我的话，整个人仿佛魔怔了一般，“对不起对不起……”
“秦川！”我的心里烦躁的厉害，见他这个样子便有些控制不住地吼了出来，“我说够了！别说了！”
他愣住了，身形仿佛站不稳般晃动了一下，“对不起，以安，”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我真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看到一阵金光闪过，洛北辰猛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毫无征兆地一拳打到了秦川的脸上，“你没听到她说够了吗？！你他一妈一的别说了！”
秦川被他打的一个不稳，猛地向后踉跄了几步而后一屁一股坐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被几片厚重的乌云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出原来的色彩，几声惊雷伴随着几道闪电响起，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秦川有些颓然地坐在地上，紧紧地咬着下嘴唇，看上去连起身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洛北辰冷着一张脸站在我和他的中间，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个被他一拳打到地上的人，下颌线紧紧地绷起。
没有人说话，我们三个人都沉默地立在那里，无声地对峙着。直到淅沥的小雨渐渐演变成倾盆的大雨，天空一陰一沉的厉害，却被不断亮起的闪电一遍遍地照得煞白。在那样下的连视线都模糊的雨帘当中，坐在地上的秦川突然开始放声大哭，哭声虽然被嘈杂的雨声和风声掩盖的所剩无几，但还是无比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也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喘着气。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浇透了，我却仿佛浑然不知一样，沉默地看着地上那个哭的像是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一般的人，双手死死地捏住了衣角，突然转身离开了。
如此看来，我竟成了眼泪最少的那个人。
明明是我自己的结局，为什么你们都争先恐后地仿佛感同身受一样呢？
洛北辰看着转身离开的那个人，背影在滂沱的大雨里显得格外瘦弱。他的脚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动作。他回过头来看着那个坐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却也没有离开，只是无声地陪着他淋着雨。
过了许久，洛北辰突然冷声道，“秦川，你这样自暴自弃，在这里淋雨有意思吗？”
“北辰，”秦川的声音颤一抖，听上去竟有些可怜，“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洛北辰的声音里仿佛淬了一层寒冰，“但是我知道你坐在这里一定没办法。”
秦川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惶然又无助。洛北辰抿着嘴向着他靠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突然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回去吧。”他沉声道。
第二天，宋晔的房间。
“不行，世勋没有同意，我不能私自联系联合国，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安全冒险。”宋晔沉声道。
“我知道他暂时还没有想通，但他迟早会想明白的，这只是时间问题。”我道。
“那就等他同意了之后再说，宁亦也说了，你现在的身一体可能撑不住那么多次的实验，我不能做这个主。”宋晔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多拖一天，就会多一浪一费一天，便会有更多的人感染病毒，会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我们等得起，他们等得起吗？”我急道。
“你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我现在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以安，”宋晔平静道，“我更知道你对世勋来说有多重要，应该做这个决定的人是他不是我，你跟我说再多也没有用，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我……”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些丧气地想要转身离开，吴世勋有些低沉的声音却突然从背后传了过来。
“你真的觉得和联合国合作就能救这个世界吗？”他推开一房门缓步走了进来，看向我的面容平静，就仿佛我们昨天根本没有发生过争执一样。
“什么意思？”我看着他，觉得胸口的位置有些憋闷。
“暂且不说联合国能不能在短时间内从你的血液中提取出解药的成分，即使他们成功了，你又怎么知道解药对于新型的异能病毒一定会有效呢？要知道当时你的异能觉醒就是体内的催化剂冲破了解药的束缚释放了异能，这充分说明了催化剂可能已经产生了抗药成分。”吴世勋走到我的身边，低下头看着我，眸光闪烁。
“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会失败呢？”我咬着嘴唇反问道。
“但是你想过吗，Alen Walker知道你体内有解药，我们现在是IACA的头号目标，如果离开这里就会轻易被IACA找到，一旦联合国得到了想要的，他们还会拼命保护我们吗？你这样做很有可能会让大家都跟着你身处险境，你有考虑过这一点吗？”
我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我没有想这么多，我只是想着如果我的血能够救那些人的话就一定要试一试。我不是圣母心泛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拯救这个世界，我没有那个能力。但是我知道如果这一切毁灭了我们也不会有好结果，我们是依附着这个世界生活的人，又怎么能单独存活下去？
只是如果真的像吴世勋说的那样，因为我的决定会让我身边的人再次置身险境，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
“以安，”吴世勋伸出手握住我的肩膀，“昨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冲你发火，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都怪我。我想过了，我完全尊重并且支持你的决定，但是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如果在那之后你仍然选择要和联合国合作，那我毫无异议。”
“世勋……”我握住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他反握住了我，手上面虽然缠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绷带，我却仍然感受到了来自于他手心的温一热。
“以安，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不要冲动着做决定，好吗？”他柔声道，拉起我的另一只手，让我与他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我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看上去似乎松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一揉一了一揉一我的头发，“你先回去吧，我和宋晔还有些事情要谈。”
我闻言微怔，“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听的吗？”
他抿了抿嘴，避开了我的目光，将视线移向了别处，“嗯，”他轻声道，“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去找你。”
我觉得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奇怪，只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走出房间之后，没走几步我就听到宋晔高声道，“世勋你疯了吗？”
“你小声点！”吴世勋沉声道。
而后宋晔的声音很明显地低了下去，我也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他充满严肃的声音，“……太危险了……不会同意……”
他们两个到底在谈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我觉得有些古怪，刚想走回去凑到房门口听听里面的对话，就见艾琳从楼梯口走了上来，“安安，”她径直朝着我走了过来，“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了宋晔的房间一眼，而后点了点头，“好。”
我和艾琳坐在天台的围墙上，她的头靠着我的肩膀，双脚搭在围墙边一晃一晃的，“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地说话了。”
“是啊，”我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日光，微微合上了眼睛，微风轻轻吹过，将我们两个人的发一丝缠绕在一起，“说起来还真是怀念以前的日子，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活的也没心没肺，但是至少无忧无虑。”
“那个时候的世界还不是这样的人间炼狱，”艾琳叹了一口气，“IACA也不是道貌岸然的异能警察，曾经的世界虽然充满了黑暗和不公，但至少是我们所熟悉的世界。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电视上每天循环播放的都是前线那些血腥残忍的镜头，我有的时候甚至都怀疑，他们真的是人吗？就算是以后找到了可以治愈的解药，清醒过来的那些人，可以原谅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头抵在艾琳的头上，“艾琳，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们能平安无事，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没有那个能力可以拯救全世界的人，但是我想要保护你们，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决定就将危险带到你们的身边。”
“安安，”她伸出手挽住我的手臂，“但是你也清楚，如果这个世界毁灭了，我们又怎么能独善其身呢？”
“但是我无法再承受失去任何一个人了，我们这一路走来，失去了IACA的朋友，失去了SOUL的同伴，我们都失去了太多的人，再也无法失去彼此了。”我颤声道。
“安安，你不会失去我们的，”艾琳沉声道，“我们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小，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会成为你的力量，我们可以和你并肩战斗，你永远都不要忘记这一点，我们永远都在你的身边。”
“艾琳，”我的鼻尖突然有些酸涩，紧紧地抱住了她，“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一直都是。”
“傻瓜，”艾琳轻笑了一声，声音也有些哽住了，“你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下去，能够幸福。”
“你也是，”我咧开嘴笑了，笑中却泛着泪光，“我希望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好好的，我们都经历了那些苦痛的日子，也都值得幸福的日子。”
“会的，”艾琳拍了拍我的手，“都会的。”
苦难终究会过去。
那些能够活下来的人，都值得最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