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13章 天光乍破（2）
“你终于来了。”Eason Walker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从我身后不远处响起，打破了此刻旖旎的气氛。我收敛了心中的情绪，猛地转过身去，看到他散去了周身的异能，身形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吴世勋有些费力地从我的身后站起来，我没有回头，只是在手中缓缓地化出了一一柄一光剑，剑尖直指地面，“去找北辰，这儿交给我。”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伸手捂住了胸口，想要努力压制住气管内的腥甜味道，“我和你一起。”
“不需要，”我沉声道，“你先离开这里。”
“哪有让自己的女人挡在前面的，”他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不动声色地抹去了手心的血迹，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到了我的身旁，“说出去让人笑话。”
“吴世勋！”我气急，Eason Walker闻言却放声大笑，“一爱一情这种东西还真是容易冲昏人的头脑，”说着他脸上调笑的神情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一逼一仄的戾气，“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话音刚落，他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条暗黑色的长鞭，在空中狠狠地一甩，发出了沉闷的破空声，而后便直直地向我袭了过来。我眯了眯眼睛，看着那股飞速涌动过来的能量，使劲儿向后推了吴世勋一把，而后便举着光剑迎了上去。
“以安！”吴世勋低沉的叫一声被吹散在了风中，我在身后化出了一个大范围的光壁，将此时此刻毫无异能的他彻底隔绝在了战场之外，而后直视着Eason Walker的眼神里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结束吧，”我在心里默念道，“结束所有吧。”
就让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那道黑鞭犹如一条灵活的长蛇一般迅速地飞过来缠住了我的剑身，随之而来的巨大力量压上竟让我握剑的右手移动不了分毫。我皱了皱眉头，在空着的左手中化出一把光刃，毫不犹豫地向着剑身刺了下去。“叮”的一声，是刀剑相撞的声音，被光刃死死钉住的黑鞭就像是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烫到了一般疯狂地扭一动了几下，而后突然消散成了一一团一雾气，钳制住我右手的那股力量也随之消失。
“有点意思。”Eason Walker眯了眯眼睛。
我将异能从双手凝聚到身前，在半空中幻化出几排闪着寒光的光刃，而后紧紧地攥了攥拳头，光刃便如同离弦的剑一般向着Eason Walker飞了过去，带起来的破空声呼啸，搅动着空气都颤一抖了起来。Eason Walker见状却只是歪了歪唇角，碧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色，便立刻有一席黑幕在他的身前竖了起来。
明明看起来就像是绸缎一般在空中摇晃的幕布，柔一弱无力，却在光刃刺过去的瞬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将它们“叮叮当当”地包裹了起来，无论如何都挣脱不掉。我见状眯了眯眼睛，在光刃上施加了更多的异能，却发现那股黑暗的能量不进反退，但却用柔软的防御化解了我凌厉的攻势。
我深吸了一口气，指甲用力到嵌入了肉里，右手化出了一条光鞭向Eason Walker袭了过去，与此同时，那道黑幕在经过无尽的翻滚之后仿佛将被它裹挟在体内的光刃拆解入腹了一般猛地收缩了一下，而后突然膨一胀了数倍，甚至比之前更为浓一稠，直直地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速度不减，左手化出光盾挡在身前毫不犹豫地撞了上去，同时手中的光鞭迅速四散开来，想要沿着黑幕的尽头绕到另一边去，然而那张硕一大的黑幕扩张的速度竟比光的速度还要快，两股力量就像是在赛跑一般向着两端疯狂地延伸了过去。
我举着光盾狠狠地撞上了那堵黑幕，它却像蹦床的弹簧一样被我撞得直直地凹陷了进去，而后又猛地反弹了回来，将我一逼一得倒退了好几步。就在我有些愣神的功夫，一条黑鞭仿佛一只黑色的手一般消无声息地从黑幕里蔓延了出来，直直地缠住了我的脖颈，轻而易举地就将我从地上举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抓住了那股缠在我脖子上的力量，用力扯了两下，它却纹丝不动，反而愈发地收紧了。我想化出光剑来斩断那条黑鞭，却有些惊讶地发现我的手上不知为何竟使不出一丝异能。手脚不知何时变得软弱无力，与此同时，我明显的感觉到我身上的能量似乎在源源不断地向外一流失着。
下一秒我便意识到，Eason Walker似乎是在吸收我体内的异能。
“该死。”
那股力量勒的我的脖子生疼，几乎就要被它勒断。我渐渐地喘不上气来，脸色因为缺氧而发青，眼球甚至都开始充一血，却无论如何都释放不出一丝异能，任何被我泄露出来的能量都会被Eason Walker瞬间吸收过去。
眼看着我肺部储藏的最后一丝氧气即将要消耗殆尽，我的神智开始涣散，双脚也开始在空中无意识地乱一蹬，右手却不经意地触一摸一到了一个别在我腰间的硬一物。
一槍一！
仿佛是即将溺毙的人抓住了眼前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用尽了浑身上下最后的一丝力气将那把小巧一精一致的手 一槍一从腰间取了出来，而后对着黑鞭的尽头毫不犹豫地开了一一槍一。
“嘭”的一声一槍一响，伴随着黑幕背后一声压抑的惨叫，缠绕在我脖子上的黑鞭瞬间化成了雾气消散在空中，我狠狠地摔到了地上。随着那堵厚重的黑墙因为异能的内敛而渐渐消失，我看到站在我对面不远处的Eason Walker死死地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右手臂，五官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
他似乎是没有想到我的身上还会带着如此原始的武器，因而对此毫无提防，但偏偏最原始的武器往往会给人带来最致命的伤害。那把一槍一是刚刚分开的时候洛北辰给我的，当时我还不愿意带，觉得只会碍事，然而洛北辰只是冷着脸说了一句“以防万一”，便将一槍一强行塞到了我的手里。
没想到还真的救了我的命。
我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手中的那把一槍一，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Eason Walker投向我的目光已经变得赤红，眼眸中喷一涌的杀意掩都掩饰不住，看来我这一次是真的惹恼他了。
我被他吸走的异能还没有恢复，在看到他的周身开始大范围的释放异能的时候只能暗叫一声“不妙”，立刻便转身拔腿就跑。然而我逃跑的速度怎么能比得过他异能袭来的速度，感觉到强大的能量几乎是在以光速一逼一近我的身后，我丝毫不敢回头，只能拼了命地往前跑。就在我的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而速度骤减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不远处设置的屏障被人猛地从外面打破了，几辆燃一烧着熊熊火焰的车呼啸着从那个缺口飞了过来，擦过我的头顶直直地砸向了Eason Walker。
后者还没来得及反应，瞬间就淹没在了火海当中。
我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愣愣地看着从那个缺口跑进来的人，秦川，许千树，艾琳，南思源，还有跑在最后有些使不上力气的吴世勋。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以安你翅膀硬了是吧？居然敢把我关在屏障外面？你那么厉害怎么不上天呢？！”吴世勋气急败坏地跑到我的面前，一记爆栗就狠狠地砸到了我的脑门上。
我不想和他吵，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腰将自己塞一进他的怀里，他果然乖乖地噤了声。而后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正站在吴世勋身后紧抿着嘴唇看着我的好看少年，“秦川……”我缓缓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少年沉声道，直直地看着我没有动作，垂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地收紧。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我看着秦川，手下安一抚地拍了拍吴世勋的后背，像哄小狗一样给他顺了顺一毛一，而后便放开了他。后者虽然憋着一肚子的气，但是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发火，只能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示意回去之后再跟我算账。
我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他一眼，回去之后谁跟谁算账还不一定呢。
他立刻怂的失了声。
哼，小样。
“你们刚走没多久我就接到了莫斯科的电话，心里不放心便立刻赶过来了，还好赶上了。”秦川走到我的身边，低下头看着我，声音低沉，“你怎么把屏障设的那么厚？差一点你就要出事了。”
“还不是怕那个傻子不知轻重地闯进来，”我看着好久没见的秦川，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还好你来了。”
“诶诶诶扔汽车的可是我啊你有没有点良心？”许千树忍不住抱怨道，大咧咧地插到了我和秦川中间。
因为害怕吴世勋闯进来就不顾自己的安危设置了那么厚的屏障？秦川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生气，刚想发作，余光却瞥到了不远处，眸光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他一把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伸出手挡在了我的身前。
大家都异能全开地向前了一步，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我们对面不远处，Eason Walker缓缓从火焰之中站了起来，一层似有若无的黑雾漂浮在他的身侧，将他与熊熊烈火彻底的隔绝开来。
众人都看傻了眼，没有想到那样突然的袭击还是没有伤到他半分。吴世勋冷着一张脸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到他的身边，沉着嗓子道，“他的实力远远地超乎了我们的想象，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9级异能者能达到的。”
“他全靠吸收别人的异能进行升级，因此会更强大一些。”我紧皱着眉头。
“世勋！以安！”
洛北辰和SOUL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那边的战场赶了过来，两拨异能者自然是没有分出胜负。Ailie Wong带着几名八级异能者出现在了Eason Walker的身后，看到他满脸狼狈的样子心疼道，“你没事吧，Eason？”
后者伸出手擦了擦脸，有些玩味地笑了，“没事。”
大桥的中央因为吴世勋刚刚开启的风暴带损毁严重，一直在一点一点地向下塌陷，紧紧依靠两端的架子支撑着，后来因为几股异能的撞击彻底地摧毁了桥基，桥面此刻终于承受不住地崩塌了，簌簌地落入了江中。
我们两拨人纷纷退到了大桥的两个入口处，隔江而立。宋晔沉声道，“他们的人因为世勋刚刚的一击所剩无几，而我们这边还剩下不到100人，但是继续打的话还能撑一段时间。”
“对方的异能等级虽然高，但是我们人数占优，如果他们聪明的话，现在就应该撤了，”秦川眯了眯眼睛，“再打下去只会过度透支异能。”
果然，江对面的Eason Walker在和Ailie Wong耳语了几句之后，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似乎是通讯器里有什么人正在对着他说话，他静静地听了几秒钟之后，环视了身后的人一眼，而后嘴唇一张一合，缓缓地对着桥对面的我们吐出了几个字。
“后会有期。”他道。
他临走前的笑容意味深长，让我觉得有些捉摸不透，似乎是忽略了什么事情。然而随着江对面的人撤走，我们的身后随即爆发出了欢呼声。
“赢了！”
“我们守住海城了！”
“我们还活着！”
我回过头看着那些站在战场上一精一疲力竭的士兵们，只有寥寥的不到百人，曾经满怀着一腔热血守卫家国的人们，更多的变成了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尸一体。此时与他们不分敌我躺在一起的，还有那些无辜的幸存者们。
即使世界变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他们仍旧是最无辜的人，无辜地活下来，又无辜地死去。IACA的人视他们为武器，根本不在意生死，剩下的人视他们为洪水猛兽，一心想让他们死。
可是从来没有人认认真真地思考过，他们中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应该去死的呢？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战场，也是第一次见到被战火洗礼之后的城市，一片废墟，残垣断壁，满目狼藉，血流成河，我甚至都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形容我所看到的一切，那是怎样的一种场景。
即使是活下来的人，身上也了无希望，他们早已经在这日复一日的绝望战争中失去了原本的生气。他们麻木地看着同伴的一尸一体，麻木地从一尸一体堆中翻找还存活着的人，麻木地流着眼泪，很多人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是面无表情地呼吸着，呼吸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夺走的空气。
这原本是属于我们的世界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浓重的血腥味顺着空气飘了过来，令人作呕，我不忍再看将头扭了回去，呼吸沉重。吴世勋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儿，伸出手揽住我的头将我拉到了他的怀里，拍了拍我的背，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从我耳机里突然传出来的声音给打断。
“以安！”宁亦的声音里有着我从未听过的恐慌，他似乎在颤一抖着，努力地想要将话说得清楚一些，“你听我说，刚刚得到亚洲指挥部的消息，IACA向海城发射一了一枚战术导弹，指挥部紧急拦截失败，现在距离导弹到达你们的位置只有不到30秒的时间，你赶紧带着大家离开那里！”
众人闻言皆是一僵，吴世勋曜黑的瞳仁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视线掠过我有些僵硬地看向了灰蒙蒙的天空，此刻还是一片宁静，却无法想象30秒钟之后的样子。
Alen Walker竟然想要毁掉整个海城。
25秒。
我仅仅是怔了一下，便瞬间恢复了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冷静，“你们有多远走多远，”我对着通讯器那边的宁亦道，“不要管我们。”
20秒。
而后我和身边的人对视了一眼，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冲到了战场上那些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难还毫不知情的士兵身边，围成了一个圆将他们圈在了里面。“所有人，”我沉声道，声音出奇的低沉，“开启全部的异能，8级的在最外面，尽可能地缩小异能的范围，加厚屏障的厚度。”
15秒。
大家虽然惊慌，但还是有条不紊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从里面开始一层一层地开启了异能屏障，闪着各种光亮的异能叠加在一起，似乎将硝烟翻滚的战场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之外。
10秒。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拉住了彼此的手，吴世勋和秦川站在我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洛北辰站在我的对面，用他照常的波澜不惊的脸看着我，似乎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大家，”我哑着嗓子道，“拜托撑住了。”
5秒。
尽管拼命忍着，但是在听到宁亦最后的倒计时时我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站在我身侧的吴世勋，却直直地撞进了他荡漾着水光的眼眸中。在那样喧嚣的环境里，他一精一致的脸上挂着名为温柔的神色，他一直看着我，在看到我看向他的时候低眸捏了捏我的手，轻声对我道，“别怕，阿苒。”
声音轻柔地就像是他在无数个夜晚曾经对我说过的“晚安”一样。
0秒。
我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向一陰一沉的天空，瞳孔中倒映着那枚呼啸而来越来越近的导弹，它俯冲下来的样子就像是电一影里的慢镜头，我甚至看到了它破空而来擦起的火花。没有任何悬念，它直直地撞向了我们所有人齐心协力设置的异能屏障，而后天地间猛地划过了一道白光，我的视野里瞬间一片苍白。
导弹炸开的那一瞬间，我什么都听不到了，颅腔一内反复的都是刺耳的嗡鸣声，几欲将我的脑袋震破。胸腔就像是被人碾碎了一般，腥甜的血腥味直一逼一喉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着我猛地跪到了地上，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我想我的膝盖骨大抵是碎了。
全身上下的感官似乎都失灵了，在那之后我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只是努力支撑着不被那股力量压的趴到地上去。我剧烈地颤一抖着，整个人抖得就像是筛糠一样，似乎是与异能屏障形成了共振的频率，将它受到的一切冲击感同身受。
那一刻我觉得我可能快死了，承受不住压力的心脏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开来溅起一片血光，我甚至都做好了那样死去的准备，然而失去呼吸的瞬间却始终都没有到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知道我身上的压迫感渐渐地消失，周身炽一热的仿佛像是着了火一般，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混杂着纷飞的异能，沉重得几乎要让人窒息。我有些恍惚地抬起头来，看到秦川正在努力地吸收着四周因为爆炸而烧起来的大火，整个人几乎都燃成了一个火人。
我看到林姜泪流满面地坐在地上，她的怀中抱着一个人，似乎是尹姝，只是她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和浑身沾染的鲜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怎么了？
我忍着强烈的头晕目眩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穿过重重的人群走过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然而还没有走两步便又重重地跪倒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疼，尤其是两个膝盖，然而这一切疼痛都比不上腹部传来的钻心刺痛感。
为什么会这么疼？
我有些奇怪地低下头去看，却看到了一一团一又一一团一不断涌一出来的鲜红色，在那片鲜红之中，赫然插着一个已经看不清楚颜色的碎片，直接贯穿了我的整个腹部。
我愣了一下，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就像是被人撤走了浑身上下全部的力气一般，我后知后觉地向下倒去，却蓦的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却还是努力地睁大着眼睛看着那个将我抱在怀里的人。他好看的脸上有着悲痛欲绝的表情，长长的睫一毛一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他温一热的大手不断地抚一摸一着我的脸，嘴唇一张一合的，似乎在急切地说着些什么，我却什么都听不到。
周遭寂静的有些可怕。
你说话为什么不发出声音，世勋？
大家为什么都不说话？
为什么这么安静？
我伸出颤一抖的手抚上他的嘴唇，手上的鲜血蹭到了他白皙的脸上，他握住我的手抵在唇边不断地亲一吻着，一精一致的眉眼却愈发变得沉重。
“世勋……”我甚至都听不到我自己呼唤他的声音，我明明说话了呀，为什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呢？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的眼皮逐渐变得沉重，筋疲力尽的感觉似乎要将我淹没，随着脑海里最后一根名为清醒的神经猛地绷断，我的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