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真多 ...
“什么?!要我去坤宁宫学规矩?!!!打死都不干!!!”不用问,视坤宁宫如畏途,抵死不从的这一位,正是还珠格格,就算不明白她的心意,光听这在宫里大呼小叫的气势也该知道说话的正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小燕子。大家似乎都忘了这个重量级人物的存在,“学规矩”这档子事儿,不管负责教的人是谁,另一方当事人总是小燕子。她不愿意,这事儿多半是不成的——前提是皇帝皇后不真的下狠手,当然,这两位也没想着把她改造成一人。
不用乾隆和钟茗费心拒绝,小燕子就够永琪喝一壶的了。永琪此时正在漱芳斋里,耐着一性一子劝说小燕子大局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美好的未来现在要忍耐……
鸡对鸭讲!“什么小人一大猫?”小燕子一句话出口,成gong地让永琪地脑袋再大一圈。正想再说一句,“就算为了紫薇和尔康”以激起小燕子的义气,小桂子却过来打断了又一次不成gong的交流:“五阿哥,六阿哥过继之前想与阿哥们聚一聚,快到时候了,您……”
永琪把梗在喉咙里的一口唾沫咽了下去,想到即使现在说通了小燕子,也要到年后才能办,压下了继续争辩的念头:“小燕子,永瑢要走了,我去……算了,你先呆在漱芳斋吧,我回来了咱们再聊。”
小燕子正摸不着头脑,永瑢他是知道的,什么是“要走了”?他不做阿哥了么?还是“走”了?小燕子的一连串问题问出口,永琪只剩无奈的份儿了。又不能放任小燕子什么“不做阿哥”、“走了”的到处说。虽然永瑢是要出继了,已经不是皇子阿哥了,可这话却是不能乱说的。至于“走了”,这个隐讳的“死掉”的忌语,就更不能在宫里说了,说自己还行,说别人,那是会被人怨恨的。永琪庆幸了一下,小燕子终于知道这个走和死在某些时候是同意词了。
顶着晕乎乎的脑袋,永琪用最简捷的方式向小燕子解释了一下永瑢的归属问题,并且特意叮嘱,不要走出漱芳斋,一定要等他回来。永瑢并不在小燕子的思考名单之内,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你要和永瑢出去玩么?带上我吧!我只是出去看一看……”
永琪脸颊一抽一搐地道:“是在阿哥所永瑢的住处,不是出宫,”想了想,“年前太忙,如果你要出宫的话,过了年,我想办法带你出去逛庙会吧。”
小燕子不情愿地答应了,自从她被打了板子之后,乾隆在不知道她是冒充的情况下曾经允许过她出宫。然而自从她的身份被道破,永琪又承认对她有意之后,被帝后二人定计把她捆在永琪身边,以便让永琪看烦了她自动放手。理由也简单,未嫁媳妇,哪有四处乱跑的?就是嫁了的,也不能到处跑,何况永琪还肩负着把她打造成合格的皇室媳妇的重任?几乎没把小燕子给憋疯了。为了这个已经跟永琪闹过好几场,永琪虽然事后会先道歉,主动松口带她出去玩的时间却少,今天听永琪主动开口要带她出去玩,小燕子勉强同意了:“你不能像上次那样说话不算数!”
只要小燕子答应不惹事,永琪是什么都能答应的:“好好好,我去去就回。”
一耽误还是去得晚了,三阿哥永璋、六阿哥永瑢、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十二阿哥永璂,乾隆活着的儿子里,除了办差在外的四阿哥永珹,就剩永琪一个没到了。年长一点的三个阿哥心里明白,永琪一准又是被还珠格格给拖住了。永瑢面上笑着,一面命拿些果子给永瑆、永璂先垫肚子,一面心下冒火。就是一直装死、现在也是病病歪歪的三阿哥永璋,眼中也是难得地漏出了不满,纯贵妃一系对小燕子,绝对没有好感。
两个年纪大些的阿哥打量了一下坐次——他们家兄弟之间,极少有这样的单独的聚会,往日都是大宴小宴,像这样的兄弟之间的送别宴,实在是少,这么清清静静的一看,不少问题就看出来了——不用两个巴掌就能数得完的人头,刨去一个要出继的永瑢,一个被厌弃了的永璋,正好一个巴掌,所有的阿哥就全了。
皇阿玛过了年就五十了,以后再添血脉的可能一性一是越来越低的,继任之君就在这些人里。四阿哥虽也成年,可不得皇阿玛喜欢,一个永琪一个永璂,是最有希望的,现在永琪看着得势,可永璂,他是嫡子!原本皇后与皇帝的关系越来越僵硬,而永琪有皇帝青眼、有自己努力、后宫还有个宠妃为内援,谁都知道永琪的希望最大。然则这两年,皇后越来越有风范,又有个非常得宠的十格格,永璂也慢慢入了皇阿玛的心,上月晋封令妃落选,五阿哥的伴读一家因为行为不-检被乐克弹劾,现在还没恢复元气。想到这里,不禁把目光放到永璂身上了。
等待的时间原本是最难熬的,但是因为心里有了要想的事儿,过得也快,永璋、永瑢心里突然敞亮了。永琪,从他迷上那个还珠格格开始,这大位就离他越来越远了,除非他能及时醒悟,现在看来,亲兄弟过继前最后一次小聚都能为了她耽误了,回魂的可能一性一不大了。他真以为这大位非他莫属的么?真不怕皇阿玛知道了生气么?他就真的这么有把握?这个时候,要再跟他黏-黏-乎乎的,太不明智,一样敬而远之吧。反正咱们已经从浑水里上岸了,只要老老实实过日子就成了,既碍不着谁,何苦卷进去给别人当炮灰?
永璇今年十四,已算得上是大人了,尤其是母亲去世得早,兄弟三人虽在自己家中却颇有些寄人篱下的味道。亲一哥哥永珹有些木讷,弟弟又小,心里琢磨的事情自然会多些,于宫里事务极是上心,年纪关系,他想的没有永璋、永瑢多,也觉得这个五哥太不像个皇子。再看看永璂,心里一一团一乱麻,理不分明。叹了一口气,还是等四哥回来了,跟四哥商议一下吧,四哥虽然木了点,到底是分府建牙的大人了。
五台山上,四阿哥已经打定主意了,经过这几天的事,四阿哥心里把五阿哥骂了个狗血淋头!为了个死丫头,连亲妹妹都不顾了!还害得老佛爷担心,还要害我顶缸苦劝、找明瑞和晴儿拿主意!你个混帐东西!心里骂了一通,又想到他在皇阿玛心中的份量,心里一突。祖宗家法,子以母贵、母以子贵,永璂登基还好说,名正言顺的,自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可这永琪,生母位份不如自己,偏偏自己的排行比他还靠前。又不是永璋那样被斥夺了资格的,留下来优容一下还有显示新帝宽厚的gong效。自己活脱脱就是块垫脚石,恨不得一脚踹开的那种!因为永琪一向表现良好,除了远着永璂,对兄弟都很好,品行也不差,永珹并不很担心。现在看来,已经是鬼迷了心窍初现昏庸之质,谁知道他要是上一位了,会把大家怎么样?纣王做了副牙箸,就有明眼人开始大哭!
正各有思量的时候,永琪急匆匆地到了,一面进来一面道歉:“对不住我来迟了。”
永瑢是主人,有什么不满也只能放在心里,脸上还要笑着,起身相迎:“五哥可来了,就等您开席了,往后再要这么相聚怕是不容易了。”
永琪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掩饰地咳嗽了一声:“有点儿事儿,耽误了。”
永璋心说,什么事儿比永瑢出继还重要?皇阿玛宣召么?
永瑢一摆手,把永琪引到位子上,这才开席。永璋、永瑢打定主意过太平日子,管他谁上一位都不发表意见。永璇苦思冥想不得要领,强颜欢笑。两个小的只知道以后六哥不是六哥了,永瑆非常遗憾,以后要向永瑢请教书画问题就难了,永璂也有点难过,还不太懂其中含义,只知道分别是件不好的事情。
过继的事情,实在不好说“恭喜”,他们是皇子阿哥,过继了,就是说被剥夺了继承权。你恭喜这个,是喜永瑢滚蛋,还是觉得皇位是个累赘?也只有亲一哥哥永璋背地里说了一声:“恭喜。”其他的人,尤其是五阿哥,这恭喜二字就说不出口。一餐饭吃得有点愁云惨淡的味道。永琪讪讪的,不太好说话,永璋闷闷地,不愿意说话。两个小的被钟茗嘱咐了不许乱说话,更是埋头苦吃永璇就照顾他们俩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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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铁青的脸色在听到自己的儿子手足情深地聚会的时候缓了一缓——小燕子歪缠永琪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一面骂永琪不争气,一面琢磨着现在杀人不吉利。本还没有这么快起杀意的,可今天五台山上传过来的八百里加急彻底惹一毛一了乾隆——老佛爷担心永琪要回宫!
明瑞、永珹领的是让向老佛爷解释紫薇的命令,又有皇后的信为辅证,两人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老佛爷对紫薇不满,那问题就要推到小燕子头上了。虽然投鼠忌器,碍着五阿哥,又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老佛爷一回来,就什么都明白了,到时候一个不恤骨肉的罪名他们可担不起,他们又不是五阿哥。
乾隆琢磨着实在不行把小燕子先弄出宫去,弄个宫外暴毙好了!心中发狠,乾隆觉得烦燥,索一性一一个人在养心殿里歇了,好好理一下头绪。
钟茗见永瑢出继已成定局,不免要想一下永璂的未来了。心里划拉了一回,也划拉不出来个张三李四,乾隆的名声虽然在后世的电视、小说里被zaota得不成样子,整个儿一个四处留情的不一良份子,可现实里,他的儿子真的很少。三、四、五、六、八、十一、十二,就这几个儿子了,老三被厌弃、老五预定了云南户口、老六出继,剩下四、八、十一、十二,有三个是金佳氏的儿子,他们会抱一团一儿么?还有一个十五,目前不知道在哪里,估计要从令妃的肚子里出来……真是件愁事。还好现在金锁已经很上道了,紫薇渐渐有了点样子。
紫薇的行止已经过关了,这对她来说并不难,钟茗觉得最难的是往她充满了风花雪月的脑袋里塞一点常识,对于找爹找到太常寺的“才女”,钟茗极度无语。钟茗扔了一堆的宫规、禁忌、典章——考虑到她还要嫁人,又扔了一堆宫外大族行一事章法——让她看去看,偶尔也会一抽一空给她举点实例,诸如不守规矩的人有何下场之类。阿巴亥大妃与代善是一例、康熙朝敏妃丧时的倒霉蛋又是一例,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还讲了宫中禁巫蛊之事,康熙末年大阿哥诅咒太子之事、帐殿夜警之事……
“年后我就让你跟宫里诸人见面,你心里要有数,有一句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钟茗严肃地道,紫薇觉得皇后的口气有些不同,不自觉地点点头,钟茗这才继续,“我接下来说的,可能会心里难过,我也只说这一次,你听仔细了,金锁,也帮着你家格格听好!紫薇,你只能是皇上的义女,但是宫里或者说有身份的人都能打听得到你从何而来!你出身的事情,不是你做下的,但是却要你承受,这不公平,可是光叫着不公平是不管用的。你得用行动让大家对你另眼相看,同一件事,别的格格做了,大家可能一笑置之或是教训两句完一事,换了是你,大家就会想很多,甚至想到你一娘一的家教、名节上头……坐下!!!”
看着紫薇猛一起身,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眶里往外冒泪水,钟茗厉声喝道:“我只是说这样提醒的话你就是这个反应,真要是有风言风语传到你耳朵里,你要怎么办?!跟那个小燕子一样叫着‘不当格格’么?给我坐好了,端出格格的范儿来!金锁,服侍你格格把眼泪给我擦了!”
金锁从未见过皇后发怒,一直以来皇后都挺和善,对紫薇更是细心周到,不想一发火却是惊天动地,一说话就直扎人心。听到叫她,慌忙跑过去:“格格,快别哭了,听皇后一娘一娘一的,啊~皇后一娘一娘一一定有办法的。”
紫薇两眼红红地问钟茗:“皇额一娘一,我该怎么办?”
钟茗叹气:“你啊……不过是给你提个醒儿,真遇到的时候别慌了手脚让人更加笑话了去,看来先跟你说一声真是说对了,要是在外头听了这样的话,你现在这副样子可不成。你放心,这宫里还没有这么不长眼的,除非你以后有什么不妥,否则,就是心里有点儿什么也不会当面给你没脸的。”
“你跟福尔康的事儿,我跟你皇阿玛心里有数,”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自今而后,能不见则不见,你也该想想你现在的处境了,就是他,也该为你着想!”
听得紫薇胆战心惊,金锁脸上一片死灰!
两人不禁想起了房间里紫薇放在首饰匣子最里层的那封信——上次福伦之妻入宫请安给紫薇送礼的时候夹在礼物盒子里的。最可怕的是,那封信里,还提到了一个与尔康私下联系的方法——经延禧宫或景一陽一宫传递到宫外。虽然信末注明要把信的内容记全了,然后烧掉,紫薇还是有些不舍。幸亏紫薇刚刚入宫,心中有所畏惧,又不能随意行动,这才不敢往外递信。宫中禁夹带私藏,禁男一女私-通,禁打探消息,被查出来是要掉脑袋的!
紫薇终于明白,这宫里不会容忍美好的“情不自禁”!窥伺宫闱,不管放到哪里都是了不得的大罪,被查出来唯死而已,还要死得不明不白。这皇宫里,享受了外人看不到的荣华富贵就要承担同样的束缚危险。
在她母亲为她创造的济南的美好的家园之外、在福家院墙之外,行为方式与里面截然不同。两情相悦固然美好,可一个男子在目下的环境下跟个女人勾-勾-搭-搭的,你是一爱一她还是害她?或者,你根本是只顾着自己享受美好一爱一情,根本没考虑人家姑一娘一的死 活吧?一人犯错,全家女孩子的名声都要受到连累,这才是现实。
如果规矩是可以随便破坏的,董鄂氏早就是皇后了,如果道德是可以不顾的,夏雨荷就不会在大明湖畔郁郁而终到现在也无名无份、夏紫薇只能是个“义女”了。
紫薇决定一回房就烧了信,装作不知道此事,让她首告福尔康,她还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她与福尔康的一爱一情,虽然照这些规矩来看并不妥,却没有做下更过份的事情,更何况,福尔康是一心为她着想,为了跟她在一起,求个指婚,想尽办法要恢复她格格的身份的。想到四福晋的眼神,紫薇心里绞痛,出身是心中一道刺,不能被提及,一提就痛,要到什么时候,大家才能接受她?
金锁听了许久,才知道福尔康与紫薇的事十分不妥。
钟茗见紫薇并未反驳,心里颇觉欣慰,如果紫薇在此时再说什么“情不自禁”、“一爱一情美好”、“阻拦的全是不懂一爱一的可怜人”之类的话,钟茗绝对会请她去漱芳斋住,圆了一干人等的心愿!那么眼前这样的紫薇,要不要再跟福家混到一处了?
“你跟皇额一娘一说实话,是不是真的非福尔康那个孽障不可?你们有没违礼之处?”
紫薇心中有事,听到钟茗这样问,“违礼”二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承受不住这样的心理压力:“皇额一娘一,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一娘一说过,‘不要做第二个夏雨荷’!我一度想要放弃尔康,请他放了我,我绝不会没名没份的跟他在一起!”
“什么叫请他放了你?难道他居然敢提过份的要求?”应该没这一段吧?钟茗忘不清了,只知道还珠的故事里紫薇与小燕子最值得称道的一点,就是没什么这种婚前X行为。刚才问紫薇,也只是伪作不知,装成急于探问状,现在这一问是真的要弄个明白了。
“不是的、不是的,当时……”紫薇把与福尔康在幽幽谷里的事说了。
钟茗有些怅然,夏雨荷当时心里怕是已经绝望了吧!夏雨荷教女儿,最有用的不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最有用的,只有一句话“不要做第二个夏雨荷!”相反,那些个情情一爱一爱一的歌词,足以让她女儿万劫不复!
“做得好!你一娘一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幸亏你没犯傻,否则——”拖长了调子,摇摇头,“你要是‘情不自禁’了,估计就不用进宫了!咱们要是没发现你,你只能当个没名没份的外宅,或者被送得远远的了,即使被发现了……给你讲个故事吧,是以前硕王府的事儿……”
“哪怕白吟霜守住了自己,最后也不是这个结局!顶多打发得远一点,寻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好好一个格格……”
紫薇的脸色刹白,虽然自己与尔康并非偷龙转凤,可情节依然有相似之处。只此一点坚持救了她,前车之鉴如此凶险,怎能不惊呢?
“可是,尔康并没有向我提出过份的要求。”紫薇仍要一辩,福尔康是她在那段灰暗绝望的日子里唯一的光明,心里委实不愿抛弃。
“虽然福尔康对你没恶意,还为你考虑,可福家人却是犯了忌讳,他们应该在证实你是格格的时候就上报的!不要跟我说什么为了保住小燕子,小燕子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保小燕子?作为臣子,发现了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就上报的么?心疼小燕子了?难道就不心疼你么?福尔康对你好不假,可你要知道,婚姻是一大家子的事!”钟茗绝对相信紫薇不会把这段话学给福尔康,这简直就是质问了,她要是能把这样的话学出来,跟福尔康也就到头了。学了也不怕,福尔康怎么回答?为了令妃一娘一娘一?为了一个让小燕子冒充格格的令妃一娘一娘一?该轮到紫薇翻脸了。
紫薇哑然,为臣之道,她最近也知道了一些。福伦夫妇先是不同意尔康与她在一起,后来拧不过尔康,才想为她谋身份,前倨而后恭,其心可诛了。
“至于小燕子,她本有机会说出真相,一句她不是格格有什么不好说的?她伤的是胳膊不是嘴!但凡福家或者小燕子,有一个人说了实情,根本无须福尔康来担心你,福家有此大gong ,你又是名义上的义女,指婚很困难么?他们为什么不说!真是莫名其妙!”
紫薇低下了头。五阿哥和尔泰要保小燕子,自己当时,万念俱灰。
钟茗也看出来了,紫薇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一般情况下她的思维很正常,此生魔障,唯一个福尔康而已,这个有点棘手了。福尔康不是不可以,要命的是福家与令妃的关系!
同样的夜里,令妃在延禧宫辗转反侧。今天皇上没翻牌子,令妃低头暗自琢磨。前两天,自己只隐讳地说了一句小燕子礼仪不过关,该另想办法调-教,皇帝的脸上就变得没有表情,看来是不想自己插手后宫的。皇后变厉害了!令妃暗暗咬牙。再想到后宫的形式,令妃的牙咬得咯咯响,一定要再生个阿哥才可以!
钟茗大可以不必太担心福家的问题。福伦借着拜年为由,去了一趟傅恒的公爵府。
傅恒也不好太不给他面子,拔空在书房里见了福伦一面。真假格格的事,傅恒在一旁听了个全场,心里对福伦大为鄙夷。福家人的想法,傅恒不用费力也能猜得七七八八。富察氏因族旺而出皇后,非因皇后才成旺族,傅恒最是知道自己努力的重要。虽然因为满汉不婚的关系,满人并不很排斥后族,相反还会羡慕。但是凭军gong起家的傅恒,却是最不愿意有人说裙带关系这回事的。
看着福家原本还挺上进的,后来居然是跟着个令妃的裙子后头乱转,大是瞧不起这样的人!自己这样的家族,生怕人家以为是靠裙带上来的,儿子侄子一个个地送上战场,福家倒好,死命往个妃子身边贴!没出息的东西!
看一眼福伦一脸老实忠厚相,想着福家原本还算可以。傅恒心里生气,仍念一点当时同僚旧情。看福伦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来求教,傅恒低头想了一下:“福伦,你当时就该直接禀了皇上,薇格格才是正主的。”
福伦嘴里发苦,你说得轻巧,我一禀上去,令妃一娘一娘一可怎么办?!五阿哥不得活吃了我们全家啊?!
像是知道福伦想法似的,傅恒一面端起茶盏拿杯盖划拉着浮叶,一面轻声道:“你是皇上的臣子,当做一纯臣,除此之外不要有别的想法才好。福家也算是以gong劳起家的,何必画蛇添足?”
福伦一凛,正欲再问,看着傅恒已经是一副送客的架势了,只能带着一身冷汗晕晕乎乎地拱手告辞,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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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是最忙的,递牌子请安的人络绎不绝,还有新年大典、乾清宫大宴要出席。钟茗最庆幸的,是今天的年宴小燕子仍然无法出席,不会出来添乱。同样的,紫薇也不能出席,只能窝在坤宁宫里。
紫薇的不好过,除了不能正式参加宴会之外,还因为年前福伦之妻进宫请安,又给她带了礼物,同样的,也夹了一封信。翻出信的时候,紫薇左右为难,金锁的脸上极不好看。